在医生里还有一群更“别致”的人---外科医生。他们给人的感觉更“怪”一些：时而斯文，时而狂暴，时而粗枝大叶，时而心细如发。不必说，这都是长期职业塑造的结果，而最能体现这些特点地方，就是在手术台上。 其实做手术很像打比赛，在这个紧张的过程里不仅你不仅可以看到运动员平时的训练水平，他们的心理素质、临场经验和意志品质都可以展示得淋漓尽致。手术也同样是个见“真章”的活儿，不管你平时是孤高自诩的“慕容复”还是低眉顺眼的“扫地僧”，只要一上手术台，高下立判。 所以，医生们在手术台上的表现基本上是赤裸裸的本性的展示，局外人所能听说的关于外科医生的许多特色---有爱心也好、爱骂人也好、爱讲荤段子也好，你在这里随时都可以看到。 首先说爱心。我记得在中学时代曾经看过一个电视连续剧，大概说的是一个外科医生因被诬陷为杀人犯而被通缉、后来又找回清白的故事。 剧情关键的转折出现在一个意外事件中，这位外科医生偶然在一个偏远医院救了一个患者。警察在追踪到这家医院并说明来意后，那位与“逃犯”同台救人的医生说：我觉得他不会是个杀人犯，首先他完全可以不参与救人这件事；另外，在他的手术刀下，我能感受到他对生命的尊重和热爱！ 当时我还是个学生，确实很难把血淋淋的手术和脉脉的温情联系起来，现在看来，手术台上的对生命的热爱不仅有，而且很多，遗憾的却是外行人一般看不懂。 举个简单的例子：一般来说手术切口越大，外科医生做手术就越方便，可是，切口越大对患者造成的创伤就越大。这个矛盾该怎么解决？同时，为啥有的人缝的切口总是整整齐齐，而有的人就总是歪歪扭扭？ 这个不难想象：如果这个医生非常“温柔”，他就会在能完成手术的情况下尽量缩小切口；如果他非常注意患者日后的美观问题，那么他就会尽力把切口缝好，其他的手术细节也大抵如此。虽然我不敢说缝不好切口的医生都不好，但是好的医生的切口都是很漂亮的。 由于手术太复杂，因此不管我怎么举例子，外人依然难以看出其中的好坏，但是各位外科医生身边的工作人员却一定是知情者。所以，如果你想了解某位外科医生技术如何时，一不要看他的名气，二不要问他本人，三不要问他的病人。问他周围的人常常是最准确的。比如麻醉医师，手术室的护士们等等。 具体原因，这里就不做深入解释了。 再说骂人。几乎每个外科医生的成长历程中都伴着或多或少的骂声，而且几乎每个主刀医生也都骂过人。但是今天回头再看时，总觉得多数主刀医生在术中发脾气其实是种很无能的表现，同时还多少透着些矫情。你想：打仗打得不顺利，骂士兵有用吗？而且总共就那么屁大点事，至于就怒发冲冠吗？ 但是依然有许多大夫“爱”骂人，似乎那已经成为他们手术的重要组成部分。而且由于医生们大都经多见广，说出话来来拐弯抹角阴柔隐晦，直追林妹妹的那张“捉狭嘴”---叫人恨又不是，喜欢又不是。 有次跟一个特爱骂人的哥们儿吃饭，酒过三巡之后，我问他为啥那么爱在台上骂人，而且当时助手的配合其实并不差......。他答道：我也不知道为啥，当时就是想骂人。我趁着酒意立即追问了一句：我觉得你在台上有装逼的痕迹，而且很严重！是不是？ 他惊愕半晌，答道：好像，是有一点！...... 当然也有从来不骂人的，不过这些人可以分为两个极端：要么手术水平极高且修养极好，要么就是手术水平极烂！ 具体原因么，也就不深入解释了。 多数时候，手术都是很顺利的，尤其是在手术即将结束的时候，医生们常常喜欢炫口才。不知道是因为普通段子太没有“内涵”还是为了显露自己的专业特长，外科医生们常常爱说荤笑话，而且，还常常喜欢当着女士的面讲。 细细琢磨一下，讲荤段子其实也是一种矫情或者释放，而美女们则大多对这种言语上的“耍流氓”表现了十分的宽容，说来这也算是一种同事间的关爱---毕竟手术很辛苦又很紧张，医生们在关键步骤结束后想“放肆”一下，也就随他去了。 有时还会有额外的“惊喜”，一些“久经战阵”的美女们不仅不在乎这些荤段子，时不时地还会加以配合。 记得实习时有一次参加妇科手术，主刀在最后缝合阴道伤口的时候对助手说：这里一定要缝得结实一点，别到以后随便折腾折腾就坏了！这时站在一旁的巡回护士幽幽地笑道：我接病人的时候见过她的老公，人长的又瘦又小，怕是没那么厉害吧！ 于是那位医生不再说什么，继续安安静静地完成手术，眉眼之间满是笑意，一副很得意和很满足的样子。而他病房里时却完全不是这样的人。 前几天看到一篇文章，说头等舱的客人喜欢在飞机上跟异性空乘“撒娇”，顺带把中年人的无奈与无聊揶揄了一番。我想外科医生虽然不至于无聊，但在手术中的特殊表现毕竟也是发泄的一种。他们是用手术来治病的医生，是一群刀尖上的舞者---优美的舞姿固然令人炫目，而锐利的刀锋也常会逼得他们癫狂。